俄罗斯是怎么从一具快散架的巨兽，变成后来那头随时能扑人的北极熊的，这里面有几个动作，真的是冷到骨子里。
先看2000年前后那会儿的情况。表面是国家，实际更像是个被扒了皮的空壳。经济塌到连工资都发不起，卢布像废纸一样没人要，连战略轰炸机飞行员都跑去开出租车。军队在车臣泥潭里丢了脸，第一次车臣战争换来的是一纸屈辱停战。当时的“七大寡头”，富得比国家还横，连总统选举都能操纵。鲍里斯·别列佐夫斯基那个口出狂言的人，居然真靠媒体操作，把支持率跌到个位数的叶利钦又抬回去。这帮人就是俄罗斯真正的主人，政府只是他们的工具。
就是在这种烂摊子上，普京接了班。外界完全不看好，觉得他不过是个从圣彼得堡来的“小个子”，要么被寡头吃掉，要么继续叶利钦那套软政策。但普京干的第一件事就让人心凉。他把18个顶尖寡头请到克里姆林宫，表面客气，直到他说出那句问他们交了多少税，全场空气瞬间凝固。
他没铺垫什么政治理念，直接抛出三条路：交税守法别碰政治；交回非法得来的财产然后滚出俄罗斯；或者等着税务警察、检察官找上门，把牢底坐穿。别列佐夫斯基试图用媒体舆论反击，普京反手就让国家检察院立案查他，几项罪名招呼过去，逼得他仓皇流亡伦敦。杀鸡儆猴的效果立刻显现，古辛斯基、霍多尔科夫斯基一个个不是跑就是进监狱，能源和矿产资源重新回到国有控制。这场“寡头战争”，是普京动的第一刀，切掉了附在国家血肉上的寄生虫。
放眼外部威胁，车臣是另一道伤口。1999年，车臣武装又越境打进达吉斯坦，还在俄境内炸公寓楼，死的都是平民。普京在记者会上那句狠话，原谅是上帝的事，我们的任务是送他们去见上帝，把愤怒的民意完全点燃。他补充了一句更狠的：在机场抓就地干掉，在市场抓就地干掉，甚至在厕所里逮到就把人按进马桶淹死。有人觉得粗俗，可在当时的俄罗斯，这就是人民要听的血性。
说完立刻行动。第二次车臣战争俄军倾巢而出，空天军密集轰炸，格罗兹尼被炸到在联合国的说法里是“二战以来最惨的城市”。普京还亲自飞着苏-27战机越境，给军心打气。几个月血战，叛军主力被歼，剩下的躲进高加索山区进行游击战，恐袭不断。莫斯科剧院、别斯兰校园这些惨案一遍遍刺痛全国。普京没有退，反恐扫荡持续十年，特种部队在山区猎杀剩余势力，同时扶持亲莫斯科的小卡德罗夫政权，让车臣自己打自己。最终南部边疆稳住了，分裂势力的脊梁被硬生生打断。
寡头和恐匪两件大事办完，普京才开始重建。能源公司回到国家手里，正赶上国际油价涨，这成了国库的强心针，还清外债，养老金重新发，基础设施翻新，军队换新装备。昔日的“全球加油站”重新在国际舞台硬起来。慕尼黑安全会议上，他当着一屋子西方政客的面批评美国单边主义。2008年，格鲁吉亚亲美政权挑衅，俄军五天闪电战收拾干净。不到十年，俄罗斯从快解体的失败国家回到让人忌惮的强权。
这一切的起点，就是普京上台那刻对寡头的通牒和对恐匪的战吼。废墟和鬣狗的环境下，他选的是雷霆和烈火，用最硬的手段把快沉的船调转方向。这不是温吞的改革，是带血的手术刀，一刀刀下去才换来后来那头熊的喘息。国际制裁和北约压力一直在，但俄罗斯能有日后这股硬气，就是从那场开局开始的。那时的选择，决定了之后二十年的底色。
